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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日本关西之行,虽然走访了京都、奈良、大阪三个城市,但是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京都这个千年古都上了,也唯因如此,方感觉千头万绪,无从下笔,反倒不如奈良和大阪这两处短途旅行(excursion),简单明白,一目了然,因此这次的游记就从奈良写起吧。

 

奈良是日本历史上的古都之一,定都于此的那段历史时期(710794年),被称为奈良時代。由于日本的天皇血统从未间断,按照中国的传统定义,应该属于一个朝代。因此其不同的历史阶段,基本由地名来指代。比如之前的飞鸟时代,和之后的平安时代(京都又称平安京)。由于京都成为名义上的首都,也即天皇居所,长达1100多年(794-1868年),后期幕府专制的时代又由幕府所在地来命名,比如镰仓时代、室町时代、江户时代。

 

奈良虽然定都的时间不算太长,但却是日本历史上重要的承上启下时期。之前的飞鸟时代,犹自残留着部落制国家的影响,佛教也刚刚开始传入日本。奈良,又称平城京,是元明天皇完全按照4:1的比例模仿唐朝京城長安而建立的。建成時,由各地遷入的人口約二十萬人之多,就如身在長安一樣。在奈良时代,基本上确定了天皇的中央集权制,并且开始全面模仿唐制。之后的平安京,就是按照唐朝东都洛阳的格局修建的,幕府将军进京,也被称为“上洛”。现在京都的各个方位,还被称为“洛东”,“洛中”,“洛南”等等。

 

原本奈良并不在我的旅行计划之内,但听一个朋友说起来离京都并不远,当天即可来回,便决定花一天的时间去转转。京都到奈良非常方便,可以坐JR奈良线或是近铁(估计是近畿铁路的简称,京都附近称近畿)奈良线直达。由于我住在京都的地铁乌丸线的四条站附近,而且地铁可以直通近铁,我决定坐乌丸线到最南边的竹田站然后转乘去奈良的近铁快车。

 

大约经过一个小时的颠簸,就到了奈良近铁车站。不得不说,日本的私营铁路还是有些太旧了,速度比较慢,总共四十多公里长的路程,竟然要花这么长的时间。当然,如果要在大城市之间旅行,新干线的速度就要比这快多了。

 

(一下近铁奈良站,就感受到浓厚的佛教气氛,不但喷泉雕塑是法师造像,一旁还有化缘的行脚僧。)

 

奈良的景点不多,而且也相对集中,因此一般花半天到一天的时间就可以看完了。基本上最有效的路线是:兴福寺-东大寺-春日大社-奈良公园-近铁车站。在兴福寺和东大寺之间有奈良国立博物馆,东大寺之后可以登上若草山,不过如果时间不充裕就没必要去了。著名的鉴真大师创建的唐招提寺在奈良的西侧,需要在西大寺站转车到西京站下车。由于仰慕鉴真大师的大名,我还是紧赶慢赶去了唐招提寺,而且还顺便参观了一下邻近的药师寺。

 

(以下内容,除了照片,大部分摘自各种网络百科,特此声明。)

 

兴福寺

 

兴福寺曾经是奈良时期和平安时期最有权势的家族藤原家族的寺庙。这座寺庙于公元710年与首都同时在奈良建立。在藤原势力的统治下,这座寺庙由超过150栋的建筑组成。今天,一些有重大历史意义的建筑,包括一座5层宝塔还仍然保留着。这座5重塔是日本最高的宝塔之一,而且还是奈良的象征。

(兴福寺的东金堂和五重塔。备注:参观寺庙免费,但珍宝馆和东金堂要另外买门票,而且不便宜,总共800日元。展品也不那么令人印象深刻。如果对佛教雕塑感兴趣,可以去附近的奈良国立博物馆,门票只要500日元,而且展品要全面和精美得多。)

 

说到藤原家族,那可是是日本历史上最显赫的家族之一。从8世纪后期天皇迁都平安(即京都)以后,藤原家族操纵日本皇室约300余年,权倾一时。但是藤原家族的权力和威望不是依靠勇武善战,而是靠着无数政治谋略取得的。比如藤原家族将家中的女性成员嫁给天皇,这意味着藤原家族的外孙就是未来的天皇,直至非藤原氏女儿所生的后三条天皇于1068年即位这种情况才得以改变。所以,藤原家族的族长,无论在朝在野,都可以左右朝纲。藤原家族还利用佛教夺权,他们经常以虔信佛教的几位天皇出家修行为范例,劝说有独立思想的天皇不理政务,出世隐退。

 

最能体现藤原家族的权力的人物是藤原道长(Fujiwara Michinaga)(966 — 1027)。作为平安中期的摄政,藤原道长的权势极大。995年成为藤原家族的首领。1017年任太政大臣,一切朝政均由他的“政所”决定。先后有四位天皇与他的女儿结婚。藤原道长在三十余年的时间里享尽了荣华富贵,他的府邸比皇宫还要富丽堂皇。日本著名古典小说《源氏物语》和《荣华物语》所描写的正是藤原道长的这种醉生梦死的生活。宫廷女侍清少纳言的著名随笔《枕草子》中亦以他为典型,描述了藤原道长的许多事迹。1027年藤原道长死后,藤原家族开始了没落。到12世纪,在日本朝廷中终于肃清了藤原家族的势力,此后的日本便是源、平二氏之争的天下。

 

 

东大寺

 

东大寺是日本华严宗大本山,又称大华严寺、金光明四天王护国寺等,距今约有一千二百余年的历史,1998年作为古奈良的历史遗迹的组成部分被列为世界文化遗产。

 

(东大寺的巍峨山门,参拜费500日元还是物有所值。据说当时的皇宫也没有这么壮观,日本在当初引入佛教并大兴土木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用于震慑普通百姓,而且这也是有传统的:在日本的古坟时代,约公元300-600年,当时的统治者就曾修建巨大的坟墓,以昭示其统治地位,即使在死后依然显赫。大阪的大山冢,又名「仁德天皇陵」据悉为全世界最大的古坟,全长约486m,宽度约305m,高度约33m,由3层建成。甚至超过扬名中外的秦始皇陵。)

 

东大寺是728年由信奉佛教的圣武天皇建立的,是全国68所国分寺的总寺院。因为建在首都平城京以东,所以被称作东大寺。东大寺大佛殿,正面宽度57米,深50米,为世界最大的木造建筑。大佛殿内,放置着高15米以上的大佛像卢舎那佛。东大寺院内还有南大门、二月堂、三月堂、正仓院等。南大门有很著名的双体金刚力士像。二月堂能够俯视大佛殿和眺望奈良市区。中国唐代高僧鉴真和尚曾在这里设坛授戒。

(世界最大的木造建筑-大佛殿。让人感叹的是大殿里竟然有不少小商小贩在兜售旅游纪念品,看来奈良商业化的气氛还是很浓重的。)

 

春日大社

 

春日大社奈良公园内的一座神社,旧称春日神社。建于和铜二年(710年)。建设者为藤原不比等,为当时的掌权者藤原家族的守护神而建造起来的神社,神社也因藤原家族而出名。社内供奉的神明包括武瓮槌命,是藤原氏一门的氏神,由于其乘鹿而来的传说,把鹿作为神的使者。

 

围绕本殿的朱红色的回廊与春日山麓的绿色丛林相映成辉,与屋檐下垂下的灯笼和社殿一起构成了一幅情趣盎然的风景画。朱红色的主殿自古就以藤树著名,社内的3000座石灯笼和吊灯笼也也十分有名,在“春日大社神苑”里种植着约300个品种的植物,这些植物均在古代有名的歌集《万叶集》中有记载。 另外,社内还藏有包括520件国宝级文物在内的3000件文物。

 

不过不得不让人吐槽的就是:不同于寺庙,日本的神社基本上都是免费参观的。而春日神社虽然进大门是免费,但却设立了不少收费的项目,比如本殿(500日元)、宝物殿(400日元)、神苑(500日元)。让人不得不感慨其生财有道,尤其是宝物殿,里面展品寥寥无几,收费却不菲,使人十分怀疑其诚意。

(春日大社外的石灯笼)

(春日大社内的吊灯笼)

 

奈良公园的鹿

 

奈良公园位于奈良市街的东边,东西长4公里、南北宽2公里,面积广阔,若草山、东大寺、春日大社、国立博物馆等奈良的名胜古迹大多在这里。在明治21(1888)成为县立公园,是日本现代公园的先驱之一。大正11(1922)被指定为日本的国家名胜。

 

成群嬉戏于公园里的鹿,因与春日大社流传的白鹿传说有关而受到保护,且被指定为国家的自然保护动物。享受这美丽的大自然最好是在碧绿的若草山和鹿毛色美的45月,或是满山红叶的秋天等出游行乐、毕业旅行的季节。但是,在淡季时您可悠闲自在的在此散步。一年四季无论何时,这里都有吸引人的景观。其中有1200头鹿生活在这里,这些鹿大多温顺而讨人喜爱。

 

(奈良公园里的鹿,早已经和游客们打成一片了,希望能得到游客喂食一种叫做“鹿仙丹”的饼干。)

(当然,鹿还是改不了吃草。)

(这只鹿的神态太有意思了,翻译成人类语言,估计是“爱谁谁”。)

 

唐招提寺

 

位于奈良市的唐招提寺是由中国唐代高僧鉴真和尚亲手兴建的,是日本佛教律宗的总寺院,这座具有中国盛唐建筑风格的建筑物被确定为日本国宝。唐代高僧鉴真(公元688—763年)第6次东渡日本后,于天平宝字三年(公元759年)开始建造,大约于公元770年竣工。寺院大门上红色横额“唐招提寺”是日本孝谦女皇仿王羲之、王献之的字体所书。寺内,松林苍翠,庭院幽静,殿宇重重,有天平时代的讲堂、戒坛,奈良时代(公元710—789年)后期的金堂,镰仓时代(公元118513331333)的鼓楼、礼堂及天平以后的佛像、法器和经卷。御影堂前东面有鉴真墓,院中植有来自中国的松树、桂花、牡丹、芍药、“孙文莲”、“唐招提寺莲”、“唐招提寺青莲”、“舞妃莲”、“日中友谊莲”和扬州的琼花等名花异卉。

 

参拜费:600日元

(唐招提寺寺内的青苔,宛如绿色的地毯)

(鉴真大师墓地的戒律和题诗。)

 

药师寺

 

位于日本奈良市西京。又称西京寺。为日本法相宗大本山之一,南都七大寺之一。药师寺建于天武天皇9年(680年)。1998年,以古奈良的历史遗迹的一部分而列入世界遗产名单之中。

 

680年,天武天皇为了祈求皇后(即后来的持统天皇)病体早日康复,在藤原京建造了以药师如来为本尊的寺院。但是,寺院尚未完成,天武天皇却不幸去世,继位的持统天皇、文武天皇继续建造寺院,大约于698年建造完成。其后由于都城迁至平城京,寺院于718年迁至现在的地点。当时以被称为 "龙宫" 的金堂为中心,建有东西双塔、讲堂、回廊等众多建筑,其后因973年的火灾和1528年的战火,除东塔和东院堂以外,其它建筑都几乎消失了。

 

昭和中期,借着白凤伽蓝复兴之机,从1976年的金堂复兴开始,开始重建昔日的伽蓝。1991年,作为新殿堂的玄奘三藏院伽蓝建造完成。作为称颂因小说《西游记》而广为人知的唐代高僧玄奘三藏遗德的中国式伽蓝,平山郁夫画伯创作了 "大唐西域壁画"。药师寺不仅以伽蓝闻名,还藏有被称为可代表白凤时代佛像双璧的药师三尊像和圣观世音菩萨立像,以及日本最古老的佛足石(由唐代王玄策自印度摩揭陀国临摹佛足石后带回大唐,置于长安善光寺中,由一位遣唐使摹写下来后带回到日本)等很多文物。

 

参拜费:500日元

 

(药师寺内的千手观音分解图)

(虔诚的信徒可以在药师寺内抄写《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不过价格不菲,要奉献2000日元。)

(玄奘法师像)

(药师寺一角)

 

一天的行程结束之后,等我回到京都,已经是夕阳西下了。虽然很累,但是觉得这一趟奈良之行还是蛮有收获的,强烈推荐去京都旅行的朋友们抽空去看看。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这里旅游景点的过于浓厚的商业气氛,不过毕竟还属于“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一类,没做到凤凰古城那么吃相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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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剑

陈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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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剑博士现任信风金融科技的创始人兼CEO,MSCI公司亚太区高级顾问,中国资产证券化论坛信息披露专委会主席,财新智库高级业务顾问,财新传媒、《文汇报》、《南风窗》专栏作家,上海金融系统知联会理事,世界华人不动产学会副秘书长。最近与华山医院张文宏教授团队共同研发了COVID-19全球疫情综合风险指数(http://covid19-risk-index.com/),评估各国疫情风险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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